若说刚入林中,还是一片苍翠,
现在,
那是一片火红。
灼得烫眼的颜色,
他闭眼,竟然想起战场那血流成河的画面。
索性,茶香,把他带出了思绪。
这茶香是极其好闻的,
想来这茶也是茗品。
他走得也算是慢,从袖中取出他自带的帕子,把汗擦干净。
抬眼,
这太阳从红叶中穿过,他估摸着现在时辰是不早了。
步子大了些,
周遭的景,也慢慢如同过眼云烟一般,过的仓促。
他无心赏景,只是离那茅草屋子近了,
又近了。
直到,近在眼前。
屋外围了一圈栅栏,不怎么观察,只觉得应该住着个农夫。
推开栅栏,院子里只是稀疏种了些花草。
屋门半掩着,他轻轻叩门。
里面传来一声,
“你来了。”
那声音,很是独特,就好像是历经千帆后,看破世间的沧桑和彻悟。
顾睿迈步进了屋。
屋内1很是整洁,于不染就跪坐在榻上,眼睛却从头到尾没看顾睿。
远观气质,
只觉得那身出尘,是骨子里带的。
明明经历了这么久,他还是二十模样。
一身玄色衣,灰色的腰带。衣摆上什么也没系。
如墨的发,散落下来。
从里到外,没有一点花哨的玩意。
从侧看,眉是长挑的,一双浓黑色的眼眸,那眸子,是一眼望不尽的漆黑。高挺的鼻,唇色很淡。
唇形,是薄的。
世人常说薄唇人,亦是薄情人。
这对上于不染,刚刚好。
“坐吧。”
他跪坐在于不染跟前,桌案上,还是一出没下完的棋。
把包袱放下,
他胃有些空荡,但现在不大食盒吃东西。
“你来找我,从来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他执黑子,
思索良久,终于放在合适的位置。
顾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不染的问题。
“你,无非就是旧忆难断。”
棋落时,
于不染抬头看了顾睿一眼。
仅是一语,却是道破顾睿如今的处境。
刚才那一对视,竟在顾睿心头有种被看破的感觉。
“对。”
于不染说得确实是他如今的处境。
会时不时想起童年欢愉,梦里会忆起很多老朋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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